为什么在有关美国干预的辩论中,总有人兜售“灾难论”?

  自1947年“杜鲁门主义”出现以来,在美国争取公众支持政策的努力中,散布灾难的言论一直很普遍。“灾难论”常常是政府外交政策行动的基本原理,它与“美国例外论”犹如孪生兄弟,使世界“和美国步调一致”,这种思维模式似乎从杜鲁门时代到现在已经成了美国病态的一部分。

  “例外论”与“灾难论”

  当时的美国总统杜鲁门问议员范登堡,如何说服厌战的公众支持对欧洲的援助,范登堡告诉杜鲁门,如果想要国会支持遏制苏联,必须“把美国人民吓个半死”。

  

  美国“例外论”病态的根源更深,在清教主义中有宗教基础。自从马萨诸塞湾殖民地总督温斯罗普在1630年的演讲中建议美国成为“山巅之城”以来,做“世界灯塔”这一天赋使命赋予了美国独特美德的概念,一直充斥着外交政策思维。这种“例外论”的另一面是“灾难论”,助长了对灾难的“零和”思维,即如果坏人毁掉了美德,我们的世界就会崩溃。

  “愚政进行曲”

  就“杜鲁门主义”而言,恐吓战术可以说是基本合理的。但在这之后的一系列事件中,基于同样逻辑和假设援用“灾难论”就不合理了,无论是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迫近的前景,还是越南共产主义引发马克思主义胜利浪潮的多米诺骨牌理论。

  在越南战争中,决策者的政策惯性是由于对即将到来的灾难的恐惧,由此开始了一场灾难性的所谓的“愚政进行曲”,这常常成为后来重大外交政策干预的理由。当时的美国已经下了赌注,艾森豪威尔总统在1954年的新闻发布会上说,“将一排骨牌立起之后,推倒第一块骨牌,最后一块也将很快跟着倒下去。”随着法国放弃其殖民地,越南独立,进而被南方和共产主义北方割据,美国慢慢地、逐步地介入,向南越提供武器和训练。

  当时的美国驻南越大使洛奇对约翰逊总统说,“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,越南随时会崩溃。”约翰逊就职后不久便表示,“我不会失去越南。”1975年,美国从越南撤军后,人们担心并预测美国将永远离开亚洲。但几年后,美国在亚洲的前沿部署姿态和影响力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。

  观念根深蒂固

  1991年的第一次海湾战争是对这种外交政策模式的现实主义迂回。主张涉及重大利益时进行大规模武力干预的“鲍威尔主义”,加上公众支持,明确的军事目标和退出战略,以及时任美国国务卿贝克领导的“交易外交”,不仅击退了时任伊拉克领导人萨达姆对科威特的入侵,而且动员了西方和大多数阿拉伯国家作为这次行动的伙伴。

  世界的命运必须落在美国的肩上,如今,这种信念仍然很强大。一名负责中东政策的美国高级官员最近的言论令我震惊,他说,“美国不会去任何地方,我们也不会在中东留下一个真空,让俄罗斯或伊朗来填补。”这证明了美国的假设,尤其是世界秩序只能是二元和“零和”的假设。事实上,随着该地区意识到美国在中东地区的作用减弱,伊朗、土耳其、埃及、俄罗斯和美国正日益争夺在中东的影响力。

  这很可能导致的不是真空和新的霸权,而是竞争力量的平衡。在某种程度上,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的和解,以及沙特/海合会与伊朗走向缓和的步骤,反映了这些正在出现的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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